时间:2020-07-02 04:09:40 来源:北京华璨心理咨询中心
“人是这样一种动物,他们毕生都在努力,使自己相信,其存在不是荒谬的”
-------艾伯特·卡穆斯
在地铁里,偶尔听到妈妈和2岁儿子的对话:
孩子:“妈妈不在,想妈妈.....”
妈妈:“是吗??”
孩子: “嗯,非常非常想,想得都吃不下饭。”
妈妈:”宝宝真会说话啊,我们分开才1个小时呀。”
孩子:”真的。”
妈妈:”宝宝,别开玩笑了。”
一、对孩子的话要认真
“开玩笑”是我们的口头禅, 有时候的意思,是代表着“这件事, 这句话,不要当真”。在地铁里,在大庭广众之下,这位妈妈,出于各种考量,不想认真对待儿子的情感,也没想认真对待自己的情感,用了一句“开玩笑”来掩饰过去了。
接下来的好奇是, “开玩笑”的面具底下,究竟藏着什么样的真实或是象征呢?
所有的玩笑,都不仅仅是一种玩笑而已,都有着其内在的象征意义,有着其对待人事的特定模式:也许,这位妈妈平时就很幽默,喜欢开玩笑,所以,也会把儿子的话当成玩笑,期待儿子能像自己一样,乐观开朗;也许,还有另外一面,妈妈希望儿子能够表现得像男子汉一样,不要在众人面前,还要像个女孩子一样,多愁善感、哭哭啼啼的;或许,妈妈不想当众展现真实的亲子互动,将这份深厚情感暂时压抑下去;或许,妈妈此时此刻,有自己需要考虑的事,没有把儿子的话放在心上。真相是什么?我们不得而知。
接下来的问题是,作为儿子的一方,会把妈妈的话当真吗?会认同妈妈“开玩笑”的标签吗?每次春节晚会,相声演员冯巩先生最常说的一句话是,观众朋友们,我想死你们了,然后,观众们会哄堂大笑。因为,大家知道这不一定是真的。观众已是成年人,有了对话语的判断能力,可以判断出真话、假话、实话、虚话、套话、客气话,从中体会到语言的乐趣。
两岁的孩子,就不一定有这种能力了。当TA说出想妈妈,想得都吃不下饭时,对于这种情感的表达,妈妈的回应是“开玩笑的”。那孩子回过头来,该如何面对和定义自己的“想念“这份情感呢?这份情感是真实的内心体验,还是虚假的开玩笑?这份想念的情感是该被尊重、被看到,被感受到,被准确地回应,还是应该被否认、被妈妈笑着打哈哈?
如果孩子将内心的感受(悲伤的、想念的),与其妈妈外在的呈现(开玩笑的)相结合,会组成一幅扭曲的割裂画面,里层和外层相分离。长此以往,孩子会逐渐远离自己的真实体验,形成一个假性自体。
在年幼的孩子眼中,父母或成年人开玩笑行为,可能是一个噩梦或是自我贬损形象建立的开始。例如,有的孩子会把这种开玩笑看做是嘲弄、讽刺、挖苦、贬低,到了成年后,回想当初父母对自己的成绩、相貌、粘人行为的揶揄,仍然愤怒和羞愧不已。
“小学一年级,每次当我考得不太好的时候,妈妈就会用揶揄的开玩笑口吻,说我得了很不错的名次,我现在和她的关系不太好”;
“我5岁前,常常尿床,大人们常常拿这开玩笑,现在想想,都很难堪。”
对于孩子的情感和想法,家长们还是需要要认真对待,给予同调的回应,帮助孩子建立和自己真实情感的联结,增强自我确信的能力。
二、“开开玩笑”的后面掩盖了什么??
“我大学一年级时,有一次回到宿舍,被舍友用被单蒙头一顿打,事后,他们说是开玩笑的,后来,我们再也没联系了。现在,和同事也不怎么联系”;
我们大多数都喜欢会开玩笑的人,认为他们聪明、幽默、积极、乐观,富有创造性,能给大家带来很多欢乐。在群体的笑声和哄闹声中,开玩笑者会从对方的窘迫、尴尬、难堪、惊吓、尖叫、摔倒、怒骂、顺从、讨好、傻乐中,体验到控制带来的力量感和愉悦感.
在某种程度上,被开玩笑一方,成了群体情绪或开玩笑者的替罪羊,承载和表达了群体或是开玩笑者内心深处所存在的无力感、卑微感、分裂感、恐惧感、不确定感等。
因此,开玩笑是人类进化史上,发明创造的一个喜剧形式:一方面,使人们远离了真实的痛苦和荒诞,另一方面,也是一个陷阱,使人陷入兴奋的错位感觉中。
三K党最初是从一个玩笑性质的俱乐部起家,没有任何政治或种族目的。他们热衷于家庭趣味,野餐、篝火、集会、焰火、儿童剧、饮食竞赛,他们的恶作剧是一种与道具、仪式、暗语等混合在一起的大杂烩。起初,他们相互之间开玩笑,后来发展到取笑公众中的每一位成员,最后演变为有针对性地指向了黑人。
在这样的情景下,会分为两个阵营:一个是开玩笑的一方;另外一个是被开玩笑的一方。从权力的影响层面,获利最多的是开玩笑的一方,会获得更多的掌控感和力量感,会让人体验到令人振奋的、兴奋的带有掌控感的、错位的存在感觉。有时候,这种情况也会逆转。
他们会在半夜里,披着白床单,露出两个眼睛,带着另外一个假头做道具,出现在街头,吓唬那些刚从奴隶制解放出来的没读过书的黑奴。当着黑奴的面,取下假头,听他们受到惊吓的尖叫,看他们吓得落荒而逃。
随着恶作剧的升级,三K党最终演变成制造爆炸案、乱用死刑的极端恐怖组织。
三、关于未来
人际互动中,开玩笑或恶作剧,一方面能够减轻压力,带来欢乐,培养乐观精神,增强克服困难的勇气;在另一方面,也会让人远离真相,看不到人事的阴影面。但,开他人玩笑,不是人类快乐感的重要来源,也不应该是获得快乐感的重要途径。
因此,对于开开玩笑,我们所秉持的一个原则是:“不要把自己的欢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。”如果我们能感受到自己或他人的痛苦、卑微、无力、荒唐、暴躁等隐性的情感,那么,开开玩笑,也许会变得,不那么“迷人”了吧。
参考文献
1、马元龙著:《雅克.拉康-语言维度中的精神分析》,东方出版社,2006年9月版。
2、罗伊·F·鲍迈斯特尔:《恶--在人类暴力与残酷之中》, 崔洪建,东方出版社,1998年12月版。
*图片均来源于网络,侵删
作者:许永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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万物皆有裂痕,那是阳光照进来的地方:在我们的世界里,那一缕阳光,将是在人与人在相遇、相知、相信以及相互支持与映照中,绽放的时刻。期待经由人与人之间的相遇与同在,能共同见证、共同经验曾经的、现在的点点滴滴的时刻,把它们串成生命的故事,由此,更坚定地走向未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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